在中国文坛,余华的名气几乎和莫言一样大。余华的《活着》是难得的名篇,而他继《活着》之后最扎实的作品,是《兄弟》。
《兄弟》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呢?它是一部冷酷而荒诞的小说。小说分成上下部,上部是那个特殊时代的故事,精神狂热,命运悲惨。下部是更接近现在的故事,众生浮躁、欲望纵横。这兄弟二人的命运就在这时代的大潮中起落沉浮。
在上部中,两兄弟的父亲宋凡平被人活活打死,妈妈李兰病死,爷爷老死。经常欺负他们的长发男孩孙伟,因为反抗剪发,竟被硬生生用剃刀杀死….像《活着》一样,写人物的各种死亡。宋凡平被反反复复打倒了,打人者都以为他死了,他却还要挣扎着爬起来,要上车,要赴约,去接妻子,然后又被打倒。十二个人把木棍打断了,还用断的木棍扎进他的身体,都血肉模糊了,打人者才骂骂咧咧地离去。(太残暴了!……)
在下部中,李光头凭借自己天生的经商头脑,当上了福利厂的厂长,创业失败后又在破烂里创出了一番天地,卖了垃圾西装,赚了钱又开始投资房地产,商场,洗浴中心,成为了百万富翁。后来的李光头纵情声色,举办美人大赛,演绎一场又一场滑稽的闹剧。 这时的人们更看重名,看重利,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,行骗讹诈,不顾伦理…….
在下部中,荒谬中蕴含着悲情,宋钢那样的爱自己的兄弟和妻子,无论自己混得多惨多穷,伤了腰得了肺病,都不肯去找已是百万富翁的李光头。 他想给妻子林红好的生活,跟着江湖骗子周游各地,推销各种假药增强丸,丰胸霜。甚至为了推销出去,做了丰胸手术,多么大的耻辱和身体的病痛,最后带着自己用这一切换来的血汗钱回到家乡,发现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的最终结果是,妻子和自己的兄弟偷情。他看着当年的照片,回忆着往昔岁月,自己默默承受这痛苦的一切,最后选择卧轨自杀。
作家总是面临两个问题,一个是写什么?一个是怎么写。对于第一个问题,余华写的是在时代巨变中小人物的命运。对于第二个问题,余华采用的是夸张和荒诞的手法。既有伤痕文学的影子,也有先锋派的风格,最后还带有一些现实主义。总的来说,跟莫言的风格比较相近,都是放大了阴暗面,写得很残酷,给人一种震惊,恐惧,甚至恶心的感觉,读者虽然被人物命运所吸引,但是看过之后,心里很沉痛,没有什么美感,也不能从中看到人生的希望。
其实,这也是很多当代作家的共同手法,一个比一个狠,一个比一个荒诞。他们几乎发现不了生活中的美,他们不愿意带给人希望和鼓舞,更没有能力为迷茫的人们指明出路。(也许这才是更有意义的吧。)说实在,我不知道这样的文学作品,到底算不算合格的精神食粮。我不知道,这样的作家,到底要做些什么?
至于这是不是毒文学,请大家评评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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