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能让人走远的是:自律、积极和勤奋。
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,抛妻弃女去寻找所谓的真爱,本身就是渣男的行为,以至于最后结局有点悲惨,那也是大快人心的。
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些名人渣男故事,应该能说出好多好多,男人结局悲惨的也不在少数。比如某个坠机尸骨无存的诗人,某个原配儿女至死不相见不原谅的政客,某个晚年怪疾生不如死的移籍艺人……
普通人更多,因为普通人更接近普通人的生活,更能直观地接触到那些下场惨烈的渣男结局。
老李,能算故事主角,极具代表性。
老李少年丧父,寡母依靠在田地里摸爬滚打和亲戚援助才养活了他和自己。作为寡母唯一的生活目标和生命支撑,老李其实是没吃多少苦的,相反,还颇为娇惯,使得他一度唯我独尊。
青年时期,自己喜欢,母亲做主,迎娶了白月光,彼时的小美,如今的老苏。
老苏勤快,豪爽,身躯高大,手脚利落,因为家贫,小小年纪就成熟懂事,很会照顾人。老李就是被照顾的对象。从小学都初中,老李一直都是老苏儿子一样的存在,甚至于,老李的书包一直都是老苏背的,上学小学,老李都是坐着老苏的自行车后坐。
70年代的农村孩子,初中毕业,要么回家务农,要么回家做工,极少数能够继续上学。没几年,就要结婚生孩子了。
老李和老苏顺理成章结婚,生娃,然后接替寡母在田地摸爬滚打,养活一家人。
如果生活一直这样继续,可能老李老苏的人生也会一直这样继续,然后像他寡母一样,自然老去。可惜,没有如果。
从小养尊处优的老李,其实根本干不了农活,干不动,也不会干。老苏确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。老苏干农活,寡母过世了,老苏不干农活,总不能不看孩子,不做饭。什么也不干,老苏也是有脾气的,肯定会揍老李。
于是,老李背着简单的行囊,去城里挣钱去了。城里的花花世界很快吸引了老李的全部心思。尤其是他打工的老板娘,一个菜场卖鸡鸭的单身女人,在老李眼睛里,是天仙一样的存在。露胸露大腿的穿着,披散的大波浪,猩红的口红,鸡屎鸭屎混和香水的独特味道,和男人勾肩搭背得随意,出口成脏的口语……都是和老苏截然不同的存在,让老李深深地沉迷。
老板娘一个人垄断了整个菜场的鸡鸭买卖,请了老李在内的三个男人帮工,杀鸡杀鸭褪毛,外出进货,送货上门,三个男人忙得脚不沾地。辛苦是辛苦,但收入很可观。老板娘大气,工钱给得足,还有额外奖励,包括老板娘自己。
老板娘离了两次婚,独居,自由自在。但是,不缺男人。两任前夫,两任前夫的兄弟,家里的帮工,还有菜场其他菜老板,供货商,大客户,牌友,舞友……你方唱罢他登场,繁忙得很。很多时候,客厅还有人排队等候。
老李一开始很忐忑不安,他不舍得钱,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,他还是很担心。毕竟,从前有没有经历过。后来,默默观察,发现确实不用付钱,偶尔老板娘还会奖励某个表现优秀的男人。老李就心思活路起来了。
老李那时候年轻,比老板娘要小7-8岁,颜值身高都拿得出手。尤其是老李爱干净,这个得力于老苏从小到大的训练。爱干净这一项就在一众邋遢男人里出类拔萃。更优秀的是,老李对钱没什么执念,他一直没接受过生活的毒打,被寡母和老苏照顾得太好了,完全不懂得生活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。
这些优点再加上老李的特意讨好,老板娘在42岁的风韵犹存的年龄,决定结婚了。对象是老李。
老李兴高采烈回家和老苏终止合作关系,两个人没登记,算不上离婚。两个孩子都不要,家里三间土胚青瓦房也不要,家里的承包田自留地都不要,要求老苏和两个孩子不得找他要钱,老死不来往。
老李潇洒地光溜溜走了,热情奔赴新生活,当老板去了。
老板娘有三个孩子,三个父亲,大儿子父不祥,一直跟着二儿子和二儿子的亲生父亲混。那时候正在城郊挖坑养乌龟,所以,老李一直没见过面。还有一个小女儿。
结婚(也没登记,可能老李根本不知道结婚要登记,从来没提过。)以后,老李才知道还有三个孩子要老板娘养,两任前夫不仅仅要老板娘时不时给点零花钱,还有老板娘提供自己。另外,老板娘说老李不能干涉她的生活,活照常干,钱会多给,只要不过分,老李可以随便用。
老李想想也不亏 ,钱到位就行。干活很有劲,对家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男人也很包容,因为男人让老板娘开心了,老板娘就会让来老开心,钱给得多,很教会了老李去按摩,去洗浴,去打牌,老李觉得人生达到了巅峰!
快快乐乐过了几年,老李老家拆迁了,田地征用造高速公路,房子征用建大厂,老板娘看到新闻告诉老李,赔偿款听得老李一愣一愣的。几年没回家的老李来拿钱,老苏不肯,可惜老李早已经今非昔比,他现在懂很多,告诉老苏,家里的地 田房子赔偿款和老苏没有一毛钱关系,因为他们没结婚,老苏户口也没迁到他家户口本上,老苏就是一外人,毛都拿不到!
老苏啥也不懂,两个孩子也不懂,村干部也不懂,还是在村干部本家长辈的调解下,达成协议,老苏不拿,俩孩子和老李平分。
老苏在家里等老李送钱过来,一直没等到。老李签字拿到钱,立马让老板娘哄走了,老板娘说借,给两个儿子买房子,那时候,已经流行买商品房了。老李也想住城里那种高大敞亮的楼房,老板娘说买了他们先住,老李脑子一热,几十万还没捂热就给了老板娘。
老苏等不到老李,也找不到老李,老李已经不在菜场亲自卖鸡鸭了。他现在只负责进货,半夜出车,半夜回来。老苏没拿到钱,拿着农药瓶在老板娘鸡鸭摊位上喝了半瓶有机磷。老苏没了,老板娘叫人把老苏弄到老家,扔给两个孩子。老李和老板娘出门旅游去了。
老李给老板娘打了几十年工,工钱拿得还行,吃喝玩乐不拮据,但也没剩下钱,老李一辈子没金钱观念。几十万的赔偿款买了楼房,老李到底没住上,楼房谁也没住上,买不买老李自始至终没搞明白。就知道老板娘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吵起来,谁都想要房子,给谁都不行,最后老板娘说房子退了,钱,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老李也没想着要,反正他不缺钱花。
老李54岁那年,半夜进货,车子撞到了高速护栏上,自己撞的,腿断了,没接上,成了瘸子。脑子里有淤血,经常头疼,眼睛发蒙,长了废人。车祸的时候,没好好治,老板娘说手里没钱,去不了大医院,找了乡镇的土郎中用的草药。老李做不了主,他也拿不出钱。
老李瘸着腿,干不了活,还想着老板娘给钱,去按摩洗浴打牌,老板娘一开始还好声好气要老李保重身体,好好养病,钱是没有了。没多久,就把老李的衣服一塞蛇皮袋,老李被扫地出门了。
老李没钱,城里呆不下,瘸着腿回乡下。乡下也没地方让他住。家里老房子拆迁,当初他把钱都拿走了,房子没重新建。后来老苏没了,两个孩子远走他乡,十几年除了清明上坟,其他时间没回来过。
村里乡里干部联系两孩子,两孩子说她们没有爸爸,爸爸老早死了。如果法律强制她们让爸爸,她们情愿去坐牢。
老李没有其他至亲,老板娘和他没结婚,老板娘的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,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,还是身无分文的孤家寡人。村干部乡干部情感上觉得他咎由自取,理智上还得勉强自己解决问题。
乡里养老院没资格进,因为老李有亲生孩子,算不上五保户,可现实却比五保户还悲惨,因为他没有积蓄,没有房子。
最后,村里的庙,成了老李的家。善男信女你给他几颗菜,他给他几斤米,勉勉强强活了几年,然后,某天死在庙里,被人发现的时候,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。
村里出面拉去烧了,埋村里公墓。两个孩子没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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