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我是我的地下室,不是我是我的地下室结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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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嘘,别出声,楼下有人!”

我弟弟紧紧捂住我的嘴巴,我迷茫地揉了揉眼睛。

“什么意思,咱们不是在一楼吗?家里也没地下室啊。”

我弟弟一愣,脸色顿时变的惨白。

1

我弟叫方鹏程,是一名军校生,还是全国大学生跆拳道比赛的冠军。

按道理,就算楼下真有什么杀人犯变态狂,我也是不怕的。

可现在不一样,我们在一楼,我家没有地下室,这个情况就非常可怕了。

我们两个缩在沙发上,紧紧盯着铺了实木地板的地面。

空荡荡的地板下,传来一声接一声有规律的敲击声。

片刻后,地板猛的破了一个大洞,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。半晌没有声音传来,我睁开眼,朝破洞的地方看去。

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,除了一个漆黑的大洞。

我弟松口气,满脸疑惑。

“真奇怪啊,地板怎么突然炸了呢?”

我视线随意一扫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弟——弟——弟啊,你看看那是什么?”

我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大洞的旁边赫然有几个漆黑的脚印。

“啊!他要来了!”

我弟惊叫一声,我妈闻讯赶来,生气地大骂。

“要死啊,谁把地板弄破的?”

她刚说完,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地上又炸了一个洞,几块碎木板飞了出来,其中一块正好打在我妈身上。

我妈一个趔趄,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那个新的洞看去。

“啊!”

我妈发出一声尖叫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和我弟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。

“你们快过来看,这地板下面还有好大一块空间呢。”

我妈很惊喜,美滋滋的开始盘算。

“这下头起码还有一米高,哇,要是都弄干净,能搞一个很大的地窖。”

说完,一拍手,指挥道:

“方鹏程,你跳下去看看。”

我弟一脸的拒绝,可是出于孝顺(迫于淫威),只能老老实实的走到最开始的那个洞口旁边。

我也凑过去看,我们三个一起蹲下来,我弟一只手搭在洞口边缘,正要往下跳。

下面忽然有一道白影飞快的闪过,还伴随着女子“咯咯咯”的娇笑声。

这笑声很瘆人,而且距离很近,穿透力极强,好像就在我们身边。

我俩转头一看,我妈“咯咯咯”笑得像一只打鸣的老母鸡。

“哇和,蹲下来看感觉空间更大,下面起码有一个人那么高,发财啦,发财啦,多了半层面积。

儿子,快下去啊,还等什么?”

我弟面色惨白。

“妈,刚刚那个白影你没有看到吗?”

我妈眼睛一瞪。

“哪里来的白影,亏你们两个还是大学生,为了偷懒在这边鬼扯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。”

刚说完,白影又飘了过去,这次它放慢了速度,我能看清,是一道人影,穿着雪白的长裙。

我和我弟倒吸一口凉气,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
“妈,你现在看到了吗?”

我妈脸色僵硬,咬着牙,死不承认。

“没有,哪来的白影。方鹏程,你下不下去!”

底下的白影好像也听见了我妈的话,挑衅似的在洞下飘过来,又飘过去。

我吓的都快尿了,尖叫一声,和我弟弟同时往后跳了一大步。我们两个转头要跑,却见我妈还蹲在洞口,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。

“妈,快跑啊——”

我妈冷静的站起身,从茶几抽屉里翻了个手电筒出来,往下头一照。

“儿子,过来看看,这不是鬼,是一个玩偶。”

我们回过神来,大着胆子凑到我妈旁边,一齐探头看去。

只见地板下面,支撑着许多横七竖八的木头。

其中一截木檐上,挂着一个大型的晴天娃娃,白色的布,眼珠子涂的漆黑,还批了顶假发。

2

我们松了口气,又感觉很诡异,为什么会有人在地下室挂个这样的娃娃。

这房子是买的二手房,老小区,带地下车库。一楼附送个六十平的小花园,屋子的装修也很舒服,日式原木风,全屋通铺木地板,我妈一眼就看上了。

只是现在看着下头空旷的空间,我们想不通,明明可以再搞个大半层的地下室,之前的房东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

我弟拿着手电筒,跳了下去。他有一米八五的身高,一跳到下面,竟然能站直身体。

我妈啧啧称奇。

“加上那些木龙骨的高度,这下头得有两米多啊,这都能再做一层了。”

“这里本来就还有一层。”

我弟皱着眉头,蹲下来照了照地面,然后仰头和我们说话。

“我这下头是水泥地,应该是开发商造的时候就附带的。”

他一边说,一边走到那个晴天娃娃旁边,伸出手去。

然后我们就看见他闪电般的缩回了手,冲到洞口旁边,往上一跳,双手攀住地板,飞快的爬了上来。

大好青年,脸色惨白,面若死灰。

“那——那不是娃娃,那是,是一具尸体。”

这下事情大条了,新买一年的房子,下面出现了尸体。我妈脸色更加白,她浑身无力的摊坐到沙发上。

“要死哦!这事情传出去,我们这房价要跌了!”

“妈,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这个,快报警啊!”

我马上掏出手机拨打电话,几分钟以后,房门就被敲响了。

我走过去开门,一个中年大叔站在门口,没有穿警服,戴着顶鸭舌帽。

“是你们报的警啊,哪里有尸体?”

我指着那个洞口,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说了,警察点点头,朝我弟弟看了一眼。

“年轻人,下来跟我搭把手。”

我弟一个人民解放军,不愿意在警察叔叔面前露怂,只能撸起袖子,跟着他跳了下去。两个人折腾一会,就把那具尸体弄了上来。

我和我妈大着胆子凑在旁边看,这明显是一具女尸,只是不知为何,有一股刺鼻的臭味,皮肉却没有腐烂的痕迹。警察翻动了一阵,松口气,不悦的朝我们瞪一眼。

“什么吗,这不是尸体,是个硅胶假人。”

假人?

我偷偷伸手摸了摸白裙子下露出来的一截小腿,触手冰凉,有一种又软又硬的触感,确实不像真人,但是这做工也尼玛太好了吧。

“我把东西带回去,这旁边还有个接警任务我得去看看,你们一会到城南派出所来做个笔录。”

警察吩咐几句,把假人背在身上就走了。

看着他开车离开,我妈开心的笑了起来。

“幸好不是尸体,白得一个地下室,哈哈哈,儿子,快,我们再下去看看。”

“看什么啊,咱们得先去做个笔录。”

刚说完,房门又被敲响了,我走过去开门,见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,其中一个鼻子高挺,浓眉大眼,长的非常帅。

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,他们两个都穿着警服。

“刚刚是你们报的警吗,哪里有尸体?”

一模一样的台词,我瞬间傻眼。

我们全家坐在沙发上,脸色一个比一个的难看。警察现在才来,那刚刚来的,到底是谁?

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两个警察都向我们投来怀疑的目光。

“刚才有人冒充警察把尸体带走了,这不可能,他怎么知道你们报警了?”

对啊,他怎么会知道呢?

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弟,他皱着眉头,提了个建议。

“有没有可能在家里安装了窃听器?”

李警官点点头,叫同伴回派出所去拿设备,他自己撸起袖子,跟着我弟弟跳进了地下室。

3

两人在地下室翻找一通,无功而返。我弟吃不消地下室的臭味,早早爬了上来,李警官十分敬业,独自又在下面找了许久。

等他爬上来的时候,已经出了一身的汗。

“应该不大可能是尸体,地下室十分干净,连老鼠都没有一只。”

等他的同伴回来,两人拿仪器在家里上下扫了一圈,发现也并没有什么监听器。

两个警察脸色都不好看,又没有尸体,又没有监听器,编造的故事也太离奇。

如果不是碍着我弟弟军官的身份,估计他们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我们的恶作剧了。

跟着警察去派出所做了笔录,回到家里,我们母子三人面面相觑。

我妈也没了做晚饭的心情,叫个外卖,几人一边吃一边讨论。

首先,那个假警察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,提前来我家把假人带走的。

其次,地板为什么会突破爆炸,是有人偷偷溜进来装了什么东西吗?

讨论了一阵,我想起来刚开始看见地板破的时候,旁边是有一窜脚印的。可今日人来人往,痕迹早就被覆盖,也发现不了什么。

我妈叹口气。

“要是你爸爸在就好了,他脑子好使,肯定能发现什么猫腻。”

提到我爸,我们三个都不做声了,我弟沉下脸,往沙发上一躺,皱着眉头轻“嘶”了一声,伸手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条项链来,搁在茶几上。

那是一条精致的字母项链,爱心的形状,上头刻了一个名字:李雪。

啥玩意啊这是?

我们满脸不解的看着我弟,我弟也很懵逼,他拿起项链凑到鼻尖闻了闻,夸张的“呕——”了一声。

“臭死了,这怕是那玩偶身上掉下来的。”

一个假人,怎么还像模像样的取了名字,搞了编号,前房东的癖好真是变态啊,完全想不通。

我满脑袋疑惑,随手掏出手机开始搜索,这一搜,竟发现了一件极意外的事情。

三年前,本城有一桩失踪案,失踪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,名字就叫李雪。

想到一个可能性,我脸色顿时变的雪白。

“有没有可能,那不是玩偶,是真的尸体,就是这个失踪的李雪?”

这个猜测太可怕了,凶手把李雪吊在地下室,然后还一直观察我们家,发现我们地板破了,尸体被发现,他就在警察到来之前带走了尸体。

我弟弟倒吸一口冷气,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。

“还等啥,报警啊,再报警。”

我妈摇头反对。

“现在啥证据都没有,凭这个小牌子,警察说不定都懒得理我们。

要我说就是你俩在瞎猜,那尸体能吊三年?怕早烂成骨头架子了!行了都别多事了,明天我叫个人把地板都掀了,把地下室再好好捣鼓捣鼓。”

拗不过我妈,我把牌子收拾好,拿个透明的塑料袋装了,老老实实跟我弟两个上楼睡觉。

“弟啊,我还是感觉这牌子有问题,说不定上头就有凶手的指纹,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东西带去派出所。”

我弟也点头,义正言辞的表示追究真凶是人民解放军的责任。

讨论了一阵,我俩各自回房睡觉。我躺床上翻来覆去半天,还是睡不着,眼睛一睁开,就想到那具女尸,和那一截白皙冰凉的脚踝。

越想越害怕,我打算起身去找我弟弟。

正在这时,寂静的黑夜中,突然转来门把手转动的声响。

我暗自偷笑,我弟个胆小鬼,看着人高马大的,肯定吓破胆了,要偷跑过来睡我房间。

手伸到床头,打算开灯,放在旁边的手机却突然亮了起来,我弟的微信头像跳在最上面。

4

“姐,你睡着没有?我睡不着,你来我房间打游戏吧。”

时间显示是现在,那门口的人,是谁?

我心跳的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,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。

关键时刻,求生的本能让我快速冷静下来,我一边把枕头塞到被子里,装作床上有人睡着的样子。

一面飞快的给我弟发了个微信。

“救命!”

做好这一切,我立刻钻到床底下,趴在地上,盯着房门的方向。

真应该感谢自己有睡觉反锁门的习惯,我听见门把手转动了一阵,然后外头有“咔嚓咔嚓”的声响传来,不一会,“嘎噔”一声,门把手转到底了。

房门被缓缓的推开。

一道黑色的人影闪了进来,他的脚步声极轻,落在地上,像猫一般没有声响。

我看见他朝着我走过来,紧张的心里头揪成一团,几乎忘了喘气。

那人走到我床头,停了一秒,开始伸手在隔壁的床头柜上翻找东西。

“窸窸窣窣”的响声传来,过了一会,这声响又突然消失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。

我强自镇定着转过头去,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珠。

“啊!”

我没命的尖叫,那人捂着我的嘴把我从床底下拖了出来。

“东西放哪了?”

很低沉的嗓音,我却立刻明白了,他说的是那个带有吊牌的金属项链。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已经报警了!”

就在这时,房门发出一声巨响,我弟一头冲了进来,二话不说扑到我旁边和那人打成一团。

我赶快跑过去开灯,灯一亮,才发现那人一身黑衣,戴着口罩,他个子很高。很快就挣脱我弟弟,冲到门口时狠狠踢了我一脚,往下跑了。

我又痛又怕,立刻大哭起来。我弟过来安慰我,一边掏出手机报警。

这次来的还是李警官,旁边的搭档却换了一个。

听完事情经过,李警官点点头,把那个吊牌收好,说要带回派出所去查指纹。

等他们离开,我才算缓过神来,惊魂未定的抱着水杯坐在沙发上。

客厅里灯火通明,我妈和我弟都坐旁边安慰我,一直到天快亮了,我们才重新回楼上休息。

我回到房间,正准备睡个回笼觉,电话却突然响了。

“喂——”

“方小姐,请你立刻到你弟弟旁边去,一家人不要分开。”

是李警官的声音,我紧张的握住手机。

“怎,怎么了?”

“我们刚刚看了监控,那人进来以后就没有离开过你家,一直到现在!”

我顿时毛骨悚然,心脏紧地喘不过气来。

我紧张地跑到我弟弟房间,把事情跟他说了。我弟摸着下巴,沉思片刻。

“我们看着他跑下去的,他肯定躲楼下哪个地方了。

如果真的是冲那个吊坠来的,听见我们把东西给警察,他为什么还不走?”

对啊,他留在我家,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吗?

百思不得其解,我又打电话召唤了李警官。

这次,李警官带了五六个人,还戴了佩枪,在我家团团搜索,把一楼找遍了,也没有找到那个黑衣人。

“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跑出去了监控里没有看见?”

李警官摇摇头。

“不可能,你们这房子刚好在路口,前后都有监控,没有死角。”

那么现在,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找了,我们一齐转头,看着黑黝黝的地板洞口。

警察叔叔们紧张的站起身,手里拿着枪对准洞口。

“里面的人自己上来,回话!再不出来我开枪了!”

李警官的语气很严厉,下头却毫无反应。

他朝周围比了个手势,大家一齐拿着枪,我妈勇敢的在旁边举着手电筒,朝那个洞口照去。

5

“啊!”

我妈惊叫一声。

警察们的神色也迅速变的严峻无比,我紧张的躲在后面,颤抖着问道:

“咋了,老妈,你看见什么了?”

我妈吞口口水,说出的话让我毛骨悚然。

“下头吊了一个人,穿黑色衣服的。”

两个警察喊话一阵,见毫无反应,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跳了下去,把人弄了下来。片刻后,下头传来意外的惊呼。

“这人还有气!”

警察们拉的拉,拖的拖,把这黑衣人弄了上来。他是个肌肤黝黑的年轻人,五官普通,正紧紧闭着双眼,胸部一起一伏,能明显看出他还活着。

李警官很意外。

“是他,陈二。”

他跟我们解释,陈二是这一片区域的惯偷,未成年,每次进去也都是关十天半个月就放出来了,烦的很。

警察叫了救护车,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,见他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。地下室空无一人,也不知他是怎么吊上去的。

我妈拍着大腿叫骂:

“黑心烂肺的短命鬼,跑到人家家里上吊,怎么不干脆吊死了你!”

“行了,真死了你这房子就是凶案现场,也没法住人。”

警察说了我妈几句,过了一会,救护车来,我们一起跟着去了医院。

陈二被抢救一番,醒过来以后握住警察的手就开始哭。

“李哥,地下室有鬼,有鬼!太可怕了,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。”

根据他的交代,他当时慌不择路的跑到一楼,没留神地板破了个洞,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。他好像迷迷糊糊的昏了一阵子,等醒过来时,有一双手正拿着绳子往他脖子上套。

“真的有鬼,套着我脖子就把我吊起来了。”

我心头猛然一窒,恐惧淹的我喘不过气来。

我不信鬼神,如果陈二没有撒谎,那昨天晚上,地下室里还有另一个人!

陈二入室盗窃未遂,拘留十五天,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,拉着李警官的手不肯放。

但是我知道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昨天晚上他在我耳边问的那句“东西在哪儿?”,我记的一清二楚。

他就是为那块牌子来的。

回到家里,我们看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,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。

连我妈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,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“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个人,把这地板都给扒了,我就不信真有鬼。”

我妈打电话联系施工队,我和我弟开始打听前房东的事情。这房子是通过司法拍卖买来的,原先的房主破产了。

我找了几个法院的朋友一查,打听到之前的房东叫李恒。

李恒现在住的地方是市区里的一栋别墅,我和弟弟很感叹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,破产还能有这么多钱。

见到我们,李恒很谨慎的打开一条门缝,质问我们两个是做什么的。

我弟眼睛一瞪,开始骗人。

“李恒是吧,我们是警察,你之前住的那个景都小区一楼的房子。地下室挖出尸体了你知道吧?”

李恒瞳孔骤然一缩,神色慌张的打开了门。

“这不可能,警察同志,我们一楼没有地下室的。”

我冷笑。

“你撒谎!你买的是毛坯房,那地下室分明就是你盖的。”

李恒急了,拼命的摆手。

“不是啊,我买的是样板房,开发商装修好的。”

他怕我们不信,还从手机里拿照片给我们看。这房子的照片就在当初楼盘开盘的宣传页面上,果然是样板房。

我和我弟一愣,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
我俩灰溜溜的正准备离开,视线从客厅里一扫,我瞬间怔住。

6

只见茶几上摆着张照片,上面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抱着一束鲜花,笑的灿烂。

和我在网上查到的李雪照片一模一样。

脑子里闪过各种疯狂的猜测,出来以后,我立刻打电话给李警官。

“李恒是吗?我知道他,他是铭宇建设的二把手,铭宇建设知道吧,咱们这最大的房地产公司。”

“李警官,他有没有可能是个变态,杀了女儿把他吊在地下室?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。

“这不可能,你姐弟两个电视剧看多了吧。李雪失踪已经三年了,李恒是两年前才入住你们这个小区的,时间线对不上。”

一切线索戛然而止,我顿时失去了方向。恍惚中,我又感觉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。

回到家中,客厅中间已经被挖开了一个大坑,一架梯子靠在边上。沙发茶几都堆在墙角,沙发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她朝我张开双臂,笑道:

“语乔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我有些惊讶。

“孟青,你怎么又来了?”

她是我的大学同学,来我们城市旅游,之前已经客气的提了东西来拜访过一次,我妈还一直念叨人家有礼貌。

“青青明天就回去了,特意来告别的。我叫她今晚就住我们家了,也好省点钱。”

我妈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,我弟热情的迎上去,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,叫的比我这个亲姐还要亲热。

孟青也不客气,带着行李住了下来,客厅里乱成一团。我妈原先是打算拆掉一半的地板,然后架一个楼梯下去,再把地板重新铺上。

地下室还是毛坯状态,要拉电线,粉刷墙壁,还得靠墙打几面大柜子。

我妈动作很快,不过半日功夫,下面已经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水泥白灰,各种铁锹工具之类的。

“已经跟工人约好啦,后天就来开线槽。”

晚上和孟青一张床睡着,我们两个躺着闲聊,一直聊到一点多才睡觉。我睡的迷迷糊糊间,听见楼下传来“哐啷”一声轻响。

我一摸床铺旁边,冰凉一片,孟青不见了!

我立刻起床开灯,一边喊我弟弟,一边叫着孟青的名字下楼。

客厅亮着灯,却空无一人,只有地下室,有轻微的响声传来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。

“孟青,是你在下面吗?”

响声立刻消失,我心跳如鼓,吞了口口水,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,探头朝地下室看去。

刚把头伸出去,下面却猛的伸出一张脸,戴着口罩,眼神阴狠。

“啊——”

我刚要尖叫,那人立刻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,同时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,把我狠狠往下拖。

我重重的摔下去掉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哼。

“人呢?你把人弄哪去了?”

低沉的嗓音饱含怒气,我吓得不知所措。

“快说,她到底在哪里?”

那人死死掐住我的脖子,我感觉肺部一阵憋闷,耳朵里“嗡嗡”作响,几乎要喘不上气来。

“把她还给我,把她还给我!”

声音阴沉狠厉,仿佛来自地狱。掐着我脖子的力道越来越大,楼上响起我弟弟的脚步声。

“姐,你在哪啊,姐——孟青姐,我姐呢?”

“不知道啊,我刚去了趟厕所,回来她就不见了。”

眼前一阵阵发黑,我拼命挣扎,胡乱挥舞着四肢。

“咚!”

我踢到了铁锹,发出一声脆响。

“姐,你在下面?”

我弟的嗓音响起,那人犹豫一番,松开了我的脖子,起身走到角落一处黑暗里。

我立刻大口喘息,大哭出来,爬到梯子旁边。

“方鹏程,快来救我。”

7

我弟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,见到我灰头土脸的模样,吓了一大跳。

“你咋了,掉下来了?”

我哭着摇头,伸手指向墙角。

“那里有个人,他要杀我。”

客厅地板挖了一半,地下室周边照不到的地方仍旧是一团浓重的黑。

我弟看着那团阴影,沉下脸色。他随手捡起一把铁锹,朝我指的方向走去。

“哐啷!”

铁锹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脆响,我弟惊讶的回头看我。

“这里没有人。”

“这不可能,你再找找。”

我吓的缩在梯子旁,孟青从上面递过一个手电筒,我赶紧打开,朝前头照去。

橙色的亮光洒满了地下室,水泥色的墙壁,除了我们两个,空无一人。

我惊魂未定,几乎一夜未睡。脖子上的青痕告诉我,昨晚绝对有人要杀我。

孟青也被吓到,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。

等她走后,我和我弟把家具都搬到厨房和外面院子,让人把整个客餐厅的地板都撬了。

我们两个不信邪,这是悬疑文,没道理有鬼的。

阳光洒下来,暗沉沉的地下室终于彻底暴露在眼前。

我们两个仔细的盯着墙壁,拿着榔头一寸一寸的敲过去,终于,到某一处,传来一阵钝钝的闷响。

我凝神看了半晌,惊讶的发现,这里居然有扇隐形门。只是门被漆的和水泥一个颜色,旁边水泥墙的裂缝和门缝浑然一体,再加上又是在漆黑的地下室,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。

我和我弟对视一眼,同时伸手推开隐形门。

房门打开,里头赫然是一条通道,通道另一头有亮光传来。

我弟伸手握住铁锹,当先走了进去,只走了几步,我们就一同傻眼。

“这是我们小区的地下车库?”

眼前整齐的停着一排一排汽车,顶上亮着灯,时不时还有车子开下来。

我抬头看了一眼,见左上角装着监控,我们眼前一亮,顿时有了思路。

我砸破了我妈的汽车玻璃,跟我弟气势汹汹来到物业办公室,要求看监控。

将进度条直接拉到凌晨三点,果然,有一辆车停到了角落里。我和我弟记下车牌号码,托朋友查到了车主姓名。

居然是他!

居然是他,李恒!

昨晚地下室想杀我的人就是他。

电光火石间,我想了起来,我们这个小区,也是铭宇建设开发的,这个通道和地下室,必然是李恒一早就设计好的。

只是那个偷走李雪尸体的人,又会是谁呢?

我和我弟打算再去找一次李恒,只是没想到,他居然直接找上门了。

李恒抱着一个公文包,从里头取出一个黄纸包丢了过来,面带鄙视。

“这里有两万块钱,你们把东西还给我。”

“李恒,杀人是犯法的!”

我冷喝一声,李恒嗤笑。

“呵呵,杀人?那是我花了大价钱制的人偶,警察还管玩人偶吗?那东西对你们毫无用处,把它还给我。”

我和我弟对视一眼,我试探着说道:

“你想要东西也行,你要告诉我们为什么。为什么造这样一间地下室,为什么挂一个人偶?”

李恒明显压抑着怒气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,深吸了一口,狠狠瞪我们一眼,这才不情不愿的讲了一个故事。

原来在女儿失踪以后,李恒的妻子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,当时公司已经在走下坡路,他不愿意把私事暴露在大众之前。就把原先设计的酒窖改成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,妻子犯病的时候就把她关下去。

妻子疯的越来越厉害,清醒的时候,她找人花钱做了一个玩偶,每天抱着她,说是自己的女儿李雪。

8

有时候,她还会把玩偶吊在檐下,说李雪小时候最爱荡秋千。

后来,李恒实在受不了,恰好国外有个朋友认识一个著名的精神科医师,他就把妻子送出国治病了。

只是没想到,公司迅速破产,房子也被拍卖,地下室的一切都来不及收拾。

“实不相瞒,我也有抑郁症,心里难受的时候,就回到这间地下室看看,好像我老婆孩子都还在身边。”

李恒的情绪很低落,脸上蒙着一层烟雾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“你撒谎,这地下室既然要经常关人,为什么房间里没有下去的路?”

李恒一愣,伸手指着角落里一个大柜子。

“那下面有个隐形的升降梯啊,你们不知道吗?”

我们震惊!那柜子一直研究了很久,都搞不清里面那些铁条子是干啥的,结果居然是个升降梯。

我和我弟尴尬地对视一眼。

李恒耸耸肩,“柜子上之前放着个遥控器的,我真没撒谎。”

“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,钱收去,把东西还我。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东西被其他人拿走了。”

李恒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,他双手握紧拳头,死死的盯着我。

“你是嫌少?我再加五万!”

我摇头。

“不是钱的问题,你加五百万都没有用。”

“我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
李恒带上纸包,转身离去。

我和我弟对视一眼,李恒的话,半真半假,如果那真的只是一个玩偶,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味道,他为什么不敢把玩偶带回家里,而是留在这个地下室?

显然,那是一具尸体,而知道这件事情的,除了最开始那个假警察,还有一个人。

小偷陈二。

他被抓进拘留所,放出来那一天,我和我弟等在了看守所门口。

我们坐在车上,看见他走出大门,伸个懒腰,得意的朝两旁的门卫挥手。

一个中年人朝他走了过来,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,然后两个人肩并肩的朝一辆五菱宏光走去。

我愣在原地,感觉一切不可思议,又仿佛理所当然。

那个中年人,就是之前来我家的假警察。

我立刻启动汽车跟了上去,跟着跟着,感觉路旁的风景越来越熟悉。

等把车停好,我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。

“这不是李恒住的小区吗?”

果然,陈二两人下了车,直接进了李恒家的大门。

李恒找的尸体,明明是陈二两人带走的,看样子,他们三个又都认识。我和我弟一脸茫然,不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,还要不要跟下去。

正犹豫间,又一辆车停在了李恒家门口,车门打开,下来一个年轻的女生,皮肤白皙,戴着鸭舌帽和口罩。

浑身裹的严实,我却一眼认出来了,是孟青。

我和我弟使个眼色,下车跟了过去。

还得庆幸别墅的绿化做的好,我俩蹲在窗下,身体被后头的灌木掩的严严实实。

然后我们看见孟青坐在沙发上,摘下帽子和口罩,冲李恒笑了笑。

“好久不见,爸爸。”

“是你?雪儿,你还没有死!”

李恒一下子站起身,情绪很激动,陈二两人忙上去阻拦。

“干什么,老实点。”

李恒顿时明白过来,震惊的看着陈二两人。

“陈刚,你们父子两个现在是在给她办事?好啊,不愧是我的乖女儿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
孟青笑的很开心,她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吊坠,下面银色的牌子闪闪发光。

“李恒,妈妈现在在我手里,你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了。”

所以,地下室的那具尸体,不是李雪,而是李雪的妈妈?

9

孟青握紧拳头,神色疯狂。

“李恒,你就是个畜生,工地里杀了人不算,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。我为了怕你追杀,做整形手术把整张脸都换了,你知道我有多疼吗?”

她站起身,一步一步走向李恒。

“你还把我妈妈关在地下室虐待,连她的尸首都不放过。我忍了这么久,我不仅要拿回妈妈的尸体,还要拿回一切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
“我没有杀人,那是个意外,我都说了,我也没有要杀你,都是意外,该死的意外!”

李恒神色狠厉的反驳。

“放屁,一直虐待我妈妈也是意外吗?”

孟青情绪激动,一边哭一边说,三年前的一幕画面仿佛出现在我眼前。

在一个冬日里漆黑的夜晚,几名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忙碌的搬运东西。

突然一声响动传来,现场的几人发出一声尖叫。

“啊,有人掉下去了,有人掉下去了。”

李恒冲过去看,才发现新来的监理掉到正在浇筑的地下室混凝土里了。

“快报警,报警啊。”

陈刚慌乱无措的站在旁边掏出手机,李恒冲过去劈手夺了过来。

“报什么警!这掉下去必死无疑,工地里死了人,现场都要停工,你知道公司一天的财务成本要多少吗?”

“可是,可是李总,这怎么办啊。”

几名工人六神无主,李恒神色发狠的一个一个盯着他们看。

“我给你们一人十万,你们都作证,监理在工地看完,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。听见没有?把混凝土都给我灌下去,把地基给压实了!”

十万啊,好多钱啊。

几人面色犹豫,一转头,却发现李雪面色惨白的站在不远处。

李恒浑身一凛,颤抖着看向李雪。

“雪儿,你听我说——”

李雪尖叫一声,拔腿就跑。

李雪一直喊着要报警,李恒伸手拉扯她,无意间,却把她推下了河。

看着湍急的河流,李恒脸色发白的在旁边站了一会,转身离开了。

“李恒,你给公司处理这件事,他们给了你一大笔钱吧。还有之后的破产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手脚。”

孟青冷静下来,也学着李恒的样子点起一支烟。

“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,你把钱给我,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亲爸爸去坐牢,你说是吧?”

李恒浑身颤抖,死死捏着拳头。

“休想,你休想!这都是我辛苦得到的一切,你要是敢——”

孟青嗤笑一声。

“除了我妈,我根本不怕你的任何威胁!”

“要不要坐牢,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。”

我从窗户下站起身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孟青错愕的看着我,面色不自然的站起身。

“语乔,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

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,朝她笑笑。

“刚刚的一切我都录音了,好一出大戏啊。孟青,之前我家里的地板是你设计弄破的吧,后面来我家,也是为了找那块牌子?听见我和你聊天说把东西交给警察,第二天你就走了。”

孟青脸色难看,朝我弟弟看了一眼,开始哀求我。

“语乔,我给你钱,给你很多钱,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,你不要把它捅出去,没有意义的。”

真的没有意义吗?

警察很快就到来,现场人证物证俱全,又有录音。

不久以后,有工程队到了我家,开始挖地下室。

一铲接一铲,地下室的水泥层铺的特别厚,终于,有人激动的喊了一声。

“找到骨头了!”

我和我弟弟激动的冲上前去,我颤抖着伸出手,抚摸那一截痕迹斑斑的青色腿骨。

“爸爸,我来带你回家了。”

?

(全文完)

............试读结束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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