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书是青年作家池上的中短篇小说集。以前我没有读过池上的作品,也不知道她的性别,但从她的文字里可以感受到作者的性别是女性。因为文字里有一种细腻的内力,这种内力是独属于女性的,甚至可以说是独属于八零后那批青年女作家的一种气质。
说到这种八零后一代女作家的气质,就会让我想到周嘉宁、张悦然那些新概念出来的那批青年作家,恰好她们和池上也是属于同样年纪的人,并且池上是杭州人,也属于江浙一带,和上海一代的那两个作家也有着非常相似的气质。
甚至可以说这种气质就是从新概念,从萌芽杂志中走出来的一种具有上海地域特色的风格。具体地去概括这种风格,就是你会想起以前小时候看萌芽杂志的那种感觉,甚至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,穿越到老旧的市井中去,抬头就是电线杆和凌乱的电线将天空划成好些个不等边三角形,天空总是布满血色的晚霞,周遭显得阴郁的环境,街上亮起昏黄的路灯。故事就是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下诞生。就像张悦然的青春小说里,总是会出现血色的天空、脸色惨白的少女一样。
而池上的小说里,同样可以看到这种来自都会的阴暗,密布在她的小说中,或者说密布在她小说中的那些人物身上。就像仓鼠里,她可以把那种阴暗的粘腻的肮脏感写得轻描淡写,她写饭局上的人情世故,可以让人清晰地看到那些人满脸的欲望,在见不得人的包厢、车厢、某个密闭空间中显露和展开,让人看到人与人的关系中肮脏的部分。其次,她写的女主人公自己,也是内心无望、视现实生活的污秽理所当然的那种人,甚至没有一丝丝反抗或者对希望的期盼。说得更形象一点,就是一种行尸走肉的生活,充满了乌合之众的绝望感。
在池上的小说中,可以尽显生活中的脏污、绝望、冷漠,人是活的,心却是死的。所以看她的小说,会感到一种无力感迎面扑来。小说写作上,能够把这种质感写得令人读之感到不适,是很厉害的,但另一方面你也会觉得,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应该也会是和小说保持高度一致的,所以你会觉得现实就是她所描写的那样残酷,你会感到绝望。所以说,她的小说有两面性,艺术性和现实性。但这种作品到底好不好?其实是很难去评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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